《疯狂》 （无授权翻译）
来源：《爱丽丝梦游仙境》
人物：疯帽子，红心骑士
《疯狂/Madness》
伴随着停在长桌尽头的沉重的脚步声，疯帽子醒来了。他刚刚举行完又一次他最爱的茶会，朋友们都很忙这个事实当然无法阻止他——他自己喝光自己的茶，对着空气聊天。但不再需要随时警戒着把东西藏进茶杯后，他经常发现自己在单人茶会上打着盹儿，而现在看起来又是这样了。
疯狂总是会在视觉上做些可笑的手脚，也许那就是它全部的内容，但帽匠相当确定他认出了站在长桌尽头的那个人。那人黑色的眼睛、疤脸和心形眼罩使得他脑中的回忆不断闪现，有令人开心的，比如茶，帽子，或是他亲爱的朋友爱丽丝；但也有可怕的，比如危险征兆，爱丽丝的离去，以及他从疯狂的安全到理智的恐怖与不幸间得到的罕见而难忘的回报。
“帽匠，”新来的人以问候的方式说着。帽匠裂开一道神经质的笑容——他感觉到大脑的瘙痒，那意味着他知道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正在他的舌尖跳着福特韦根舞。一瞬间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斯坦恩。要来些茶吗？”
骑士的脸上显出一种好奇的困惑。接着他坐下来，给了自己一杯茶后，他说：“我就是搞不懂你，帽匠。所有的战争，爱丽丝，还有流放，而你就这么邀请我喝茶，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帽匠皱了皱眉，因为尽管邀请斯坦恩喝茶感觉上明明那么寻常又正确，他的精神深处却总有那么一处恼人的瘙痒说着他们理应是敌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和斯坦尼西是朋友里最亲密的了。
或者也许他们曾经是。这一次太难联系上实际了，而且帽匠本就时不时地会把过去和现在搞混，他甚至很确定自己还有那么一两次把未来也给记错了呢。
“啊，对——流放，”他决定把话说出来，尽管那可能混了点儿他正吃着的司康饼进去。“亲爱的老朋友大头发生了什么吗？”
斯坦恩吸了口茶，把茶杯轻轻放在杯托上，勾起一道帽匠十分肯定意味着不好的事情的假笑。“一个小小的……意外发生在了陛下的身上，而我，唉，我得把这悲惨的消息带回家乡。”
帽匠不是很确定骑士的意思（又或者他其实很确定，因为那种大脑的瘙痒又来了，那意味着他知道些重要的事情，但那又是如此容易被忽视掉），但无论如何，他微笑着说：“好吧，但现在你到家了，斯坦尼西，这才是重点，不是吗？”
一个勉强但真实的微笑从骑士的脸上溜了出来，扭曲了苍白皮肤上的疤痕。“你知道，已经有好多年再没人这么叫我了。”他又吸了口茶；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异乎寻常地温柔。“你总是唯一一个蠢到尝试的，也是唯一一个疯到逃避的。”帽匠的脑内瘙痒此刻从未有过的强烈，他感觉到住在胃里的蝴蝶后开始咯咯傻笑（它们在爱丽丝的最后一次拜访后一直极其疲累），但他只是决定挪到下一个座位上喝又一杯茶。
“所以，”斯坦恩清了清喉咙，问道，“你最近怎么样，帽匠？我猜你已经回到你的行当里了？”帽匠又开始咯咯地笑，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然后点了点头。决定他已经喝够这杯后，他站起来又挪了一次。现在他和骑士是面对面坐在两条窄边上了。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了一会儿——只要你无视帽匠偶尔爆发的歌声，而斯坦恩很显然正在为此竭尽全力。帽匠的思维就是一团充满令人困惑的记忆和想法的漩涡，他完全不确定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个。他知道他和斯坦尼西是好朋友，也知道他们是敌人，但这两件事都已经留在过去了。
……至少，他认为已经留在过去了。那一段有时候还是有点让人搞不清。
但仍旧。他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没法明白现在应该发生什么。帽匠知道自己不再保持微笑了，但他没办法，因为他讨厌、讨厌、讨厌尝试去明白这类事情。同样的风暴在爱丽丝总是离开时盘旋在他脑子里，那风暴只有在爱丽丝确实离开后才会减弱，以及斯坦尼西从地下世界过来了，以及他在这里停下了，所以这团风暴可能也会停下。帽匠的控制力逐渐溜走，他咕哝着，呢喃着，疯狂地傻笑，他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他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但这是他唯一能保证他的理智被困住的方法。
突然间，一只手捧住了他的左边脸颊；一瞬之后，另一只手抚上了右边。帽匠霎时发现自己凝视着一只深黑的眼睛，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在他脑子里用它的方式理顺、解开了恐吓着他的思维与情绪的那根扭曲的线。
“帽匠，”斯坦恩轻柔地、平稳地、冷静地说。
于是突然间他又能呼吸了，而且斯坦尼西在这里，就像以前一样，而且疯帽子感觉更清醒了，相比他一直以来感觉……好吧，谁知道多久，他可不相信“时间”这玩意儿，但他开始觉得他和斯坦尼西终究又是朋友了，而这感觉让他想跳福特韦根舞一直跳到他倒地死去。
完
作者说：
好吧，我承认……我不该用他来写疯帽子，但我从脑子里的小杰克麻雀船长那儿得到了“斯坦尼西”这个名字。
记得那首歌吗，“美丽的灾难”，那首在过去让每个人都爱上的歌？我感觉那首歌会很配我的帽匠，只除了它会被叫作“美丽的，蝙蝠屎疯狂，五种屎风暴”。有点儿长，但无可反驳地动听:D
译者说：
我要被这位作者对长句子的喜爱逼疯了。
来自文包，所以……有谁知道出处敬请告知。
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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